插曲—嫉妒（2 / 3）

一点。

&esp;&esp;苹果、砂糖、雪松—醇厚的气味佔据了奥利的嗅觉，接着，它们转变成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腻味，奥利只觉得现在的自己简直可笑至极，他被每个人都当成了傻子，愚钝的呆子—

&esp;&esp;这里的每个人—

&esp;&esp;通通都—

&esp;&esp;瞧不起他—

&esp;&esp;奥利把滚烫的热茶全泼到了安娜的脸上。

&esp;&esp;一声短促丑陋的惨叫声传来，但空气也没因此变得乾净，反而是更噁心了，他偏爱的清淡茶香与发臭的信息素混在了一块，令人作呕。

&esp;&esp;奥利面无表情的看着摀着脸缩在地上的女人，她蜷缩着，不敢抬头，也不敢再出声，只有丑陋的抽泣声，奥利只觉得连自己手上这个被她摸过的杯子都是脏的。

&esp;&esp;房间内噤若寒蝉，每个人都低着头，每一次都是这样，无论奥利做出什么行为，他们都只会机械性的弯下腰试图糊弄过去，这是一群不要脸的蛆虫，让一寸，就进一尺。

&esp;&esp;奥利环顾四週，一下认出了那个站在书柜旁的女僕，那是维克多指派来的人，他抬起手，将那个杯子摔到了她的脑袋上。

&esp;&esp;有血从女僕的脸上渗出，但她仍维持着鞠躬的姿势，低着头，好像自己天生就是个鞠躬的肉凋像。

&esp;&esp;奥利厌烦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，但还是那样，每个人都像死了那样一动也不动的，于是他又扭过头，对着地上那个匍匐着的女人问道：「谁让你来的？」

&esp;&esp;安娜没说话。

&esp;&esp;奥利随手拿起桌上装了热水的茶壶。

&esp;&esp;「达米恩？」

&esp;&esp;他将茶壶悬在安娜的褐色的脑顶上。

&esp;&esp;「他派你来羞辱我的是不是？」

&esp;&esp;「不、不是的！」

&esp;&esp;但奥利没有兴趣去探究安娜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。

&esp;&esp;「手。」

&esp;&esp;「……？」

&esp;&esp;「手伸出来。」

&esp;&esp;面对奥利平静的命令，安娜的眼睛下意识地朝书柜边飘了飘，但很快又收了回去，她哆哆嗦缩的伸出手。

&esp;&esp;「两隻。」

&esp;&esp;一双白净的手掌往外伸出。

&esp;&esp;「………少、少爷……。」

&esp;&esp;「多漂亮的手指，看起来跟楼下那个傻子可差得多了，是不是？」奥利看着她发抖的手指就想笑，多奇怪啊，这些人，表面上看起来挺无辜的，实际上只是摆着可怜的样子好干些龌龊事。

&esp;&esp;「—连茶都端不好的手不需要长的那么漂亮。」

&esp;&esp;奥利抬起手，将整壶热水都倒到了那双手上。

&esp;&esp;尖叫声。

&esp;&esp;人的身体在厚毯上打滚的声音。

&esp;&esp;茶壶砸碎的声音。

&esp;&esp;血腥味。

&esp;&esp;但还不够。

&esp;&esp;奥利的心脏开始像是被谁挤压了那般发痛，一股热量冲上面颊，熟悉的晕眩感在他的脑中打转，浑身上下都在因为愤怒而发痛，再这样下去可能自己会先脱力吧，但他仍没有停下来，奥利一股脑地把所有桌上的东西往地上的那具身体上砸。

&esp;&esp;最后，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扔的了。

&esp;&esp;不。

&esp;&esp;还有。

&esp;&esp;奥利摸索到一柄冰凉的刀柄，他就像获得救赎那般紧紧握住了它。

&esp;&esp;就像那天晚上一样，他将那把小刀从刀鞘中拔了出来。

&esp;&esp;他盯着蜷缩在地上哭泣的女人。

&esp;&esp;盯着她被漆黑的布料包裹的后背。

&esp;&esp;那天晚上，那男人也穿着同样的衣服。

&esp;&esp;那天晚上，奥利也拿着同样一柄小刀—

&esp;&esp;「是维克多先生的意思。」一道乾哑的嗓音打破了奥利的专注，是那个站在书柜边的女僕。

&esp;&esp;「……怕死？」奥利笑了一声，一股奇异的兴奋正在扩散，就连他自己都对自己喉头发出的嗓音感到陌生：「处理掉不就好了。又不是没清过，怕什么？」

&esp;&esp;「……莫顿